廖佩名的兒子玄忠從幼兒園起就開始跟特教、醫療系統合作,現在兒子已念高中了,她分享自己與十位以上老師溝通合作的第一手教養經驗,給其他特殊兒家長參考。
玄忠從幼兒園到高一,陸續出現ADHD、亞斯柏格、學習障礙,還合併資優。除了學習上讓媽媽廖佩名傷腦筋,教養、親師溝通上幾乎沒有大問題。在老師建議下,廖佩名帶玄忠求醫、服藥,勤上各種感統、職能課,積極跟特教系統配合做行為管理,主動看書,甚至到特教資源中心諮詢怎麼教養ADHD特質的孩子。
在特教老師眼中,她是一百分的認真媽媽。她提供與學校導師、特教老師多年合作的經驗如下:
玄忠媽媽在兒子中班,就遇見了她極倚賴的前大佳國小特教老師粘悅雍,從幼小轉銜、選校、親師溝通、進入特教系統、看醫生、與導師溝通等大小問題,她都可以隨時從粘悅雍那得到專業建議。
在廖佩名入班服務的過程中,實際觀察到孩子與同學相處的完整歷程,也知道學習上可能的困境,日後在跟老師、醫生溝通時,才能更理解前後的脈絡。她找到時間就入班服務,一方面也是跟老師建立良好互信關係,只要抱著「當老師幫手、一起協助孩子」的態度,絕對能促進雙方合作。
根據廖佩名長年觀察,ADHD症狀是否要吃藥,並不是一翻兩瞪眼的判斷,要看孩子遇見哪種性格跟原則的老師、家長跟醫師。
她解釋,就像腸胃科有些醫生很習慣開藥解決問題,也有相對較倚賴藥物的心智科醫師。而有些老師的班級經營寬容度大,有些老師的班規彈性小,也有些家長抗拒任何介入,寧願不斷幫孩子轉學。
因為理解到,不同組合會造成不同環境,導致孩子不一樣的行為與反應,因此她對「服藥」並沒有太多的情緒,而是加入更多理性分析,如果覺得無法接受某一位醫師就找第二意見,因為「最後要不要吃藥的判斷還是在家長手中」。
玄忠小學低年級時,廖佩名為了不造成老師帶班困擾、不讓同學上課被干擾,主動讓兒子吃藥控制ADHD症狀。給孩子服藥後,她入班服務觀察行為的變化、做紀錄。由於藥物可能影響孩子食慾,她也跟粘悅雍討論,將一天的營養重點餐調整到晚餐,也在回診時跟醫師討論是否該做藥量調整。
廖佩名從兒子很小時就跟他解釋ADHD是什麼、為何要服藥,也不斷跟他說「如果你發現自己開始不專心,可以自己找看看有什麼方法幫助自己」。
到了國中,她發現玄忠較成熟,自覺完全向上跳一階,讀了半小時會自己起來喝水、走動一下再回去讀書。
廖佩名的鄰居兒子小勳也有ADHD症狀,他在幼兒園被「建議」只上半天課、也不要留園吃飯,因為每到吃飯就會發生推擠衝突。小勳媽很沮喪,因為醫生看了、藥吃了,小孩也乖乖上治療課,卻還是在學校碰釘子。廖佩名深知特教法「零拒絕」的規定,建議小勳媽詢問醫生意見,並向園方表示:「醫生建議他要留在學校吃中飯,如果不行的話,我可能要打電話去特教網諮詢一下做法。」最後小勳順利留園吃飯、上全天課,而小勳媽也在這個溝通後跟園方致意,因為家長實在很需要學校一起拉孩子一把。
雖然廖佩名的做法不一定適用其他ADHD孩子的案例中,但基本原則跟態度卻很中肯,值得參考。問廖佩名為何一路都不覺得被貼標籤、有憤怒?她說,「就正向面對吧」,有ADHD症狀的小孩最怕被消極、冷凍處理,如此一來適應力只會越來越弱,因此她真心感念一路上願意積極協助兒子的每一位老師。
自稱個性很「雞婆」的她,連帶孩子去看醫生,都能跟隔壁小病人的媽媽互留資訊,日後互相打氣。她回憶自己到小學講故事,發現低年級孩子就像白紙一樣,如果能給孩子正確觀念、從小他們就會正常看待不一樣的同學,「我希望自己所做的,不只是為自己小孩好,也能鼓勵一個積極正向、對特殊孩子友善的大環境氣氛。」